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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 第十九章 杜鹃林中的木屋(1 / 1)

果不其然。

郑晓天满腹狐疑地跟着姜斌又走了十几分钟,停在一座木屋附近。

这座木屋是王森搭的歇脚点。他常和朋友们上山观鸟,走累了,就在这里停一会儿。他尤其喜欢这一带的杜鹃林,有时也会一个人来住。

郑晓天还没反应过来,姜斌已开始部署。

他以木屋为中心,划出方圆一百米为初始搜索区,外围再扩十米设为警戒线。

郑晓天、八名搜救队员、四名干警、一名训导员和搜救犬从木屋出发,沿螺旋线展开搜索。

他们的目标是找出林地表层以下是否埋有异物,尤其是尸体。

临近春天,九嶂山系的高山仍覆盖着积雪。姜斌看着林线上方那一队忙碌的人影,心里开始着急。

已经下午五点。虽是晴天,再晚些,下山就危险了。

周宇还没到。他有些懊悔,如此匆忙地驱车两百多公里,带着十几个人攀上高海拔林区执行任务,确实太冒险了。

但时机难得,不容耽搁。搜救队在搜山,局里又接到举报线索,必须立即查证,哪里能等?屠柊杨是社会知名人物,华祺科学院院士,舆论早已介入,媒体已放出新闻,各方都感受到了压力。如果真的在这里找到屠柊杨,案子就往前进了一大步;就算没找到,也能观察嫌疑人的反应,为后续调查提供判断依据。总之,姜斌一心想快点把案子破了。

他又看了一眼时间,快五点半了。外围毫无进展,他盯着木屋大门,恨不得立刻破门。可偏偏周宇和搜查证都还没有到。

郑晓天看出了他的焦躁与犹疑,走上前试探:“姜队,快天黑了。先撤?大家查了好几圈,没什么发现。”

“再等等。木屋里还没看。”

郑晓天张了张嘴,话到一半,又咽了回去。他本想问姜斌举报人的事,但忍住了。越是这种时候,越不能急。王森应该快到了,一切等他来了再说。

两人沉默片刻,忽然,搜救犬汪汪汪地狂叫起来。

他们对视一眼,快步赶了过去。声音来自木屋后的林地,两名搜救队员正在用铁锹挖土。很快,一包东西被挖了出来。

那包东西的外层包着一件银灰色纯棉T恤,搜救犬显然是嗅到了它的气味才叫个不停。

郑晓天站在一旁,这衣服是屠教授的?

队员小心揭开T恤,里面是一只透明的大号密封袋,袋中又装着多个小号袋子。形状各异,看上去像毒品。

姜斌凑上去看了一眼,脱口而出:“哎哟,这么大一包?”随即他转身,拨通了一个电话:“喂?陶大队?我在曦崖山办案,刚挖出来一包东西,像毒品……喂?你声音怎么这么小?我听不清……哦,你们家已经休息了?那行,明天局里说。”

郑晓天大为不解。毒品?怎么可能?王森不会干这种事,屠教授更不可能。

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些拿不准,此刻已经完全确定了。这是陷害。有人栽赃。

发现点附近,工作人员围着拍照、做记录。训导员牵着搜救犬离开人群,往木屋正面走去。他准备给犬喝点水。

谁知,搜救犬走到门口两米处忽然停下,咽呜几声,突然挣脱绳索,绕着木屋奔跑。跑完一圈,它扑到门缝处抓咬起来,叫声尖利,不肯停。

姜斌和郑晓天等人闻声赶来,几人脚步顿住,面色微变。难道……屠柊杨在里面?

姜斌心一横,反正搜查证已开出,不等王森,他一挥手,几名干警强行破门。

木屋门是插芯锁,好不容易才撬开。门一开,众人傻眼了。屋内一片狼藉,但半个人影也没有。

姜斌第一个走进去,环顾四周。

屋子正中央是一把破旧的深黑色木质扶手椅。地上散着一根粗铁链,像是用来绑人的。铁链右边,是一个比椅子新得多的木箱,一米多宽,箱子里放着一只非常脏的卡其色登山鞋。

搜救犬冲上前,挨个嗅了嗅这些东西,立刻又叫个不停。显然,这些物件上有屠柊杨的气味。

郑晓天看到这一幕,心里砰砰乱跳,思绪狂飞。要不要提前通知王森?还是等确认后再说?

他正在犹豫,就听见姜斌在打电话:“喂?是我……马上到了?太好了!”

姜斌顿了顿,又说:“你通知下屠坤,我们可能找到了她父亲的一只鞋,还有一件衣服。尽快安排她去局里辨认。”

他听筒一侧忽然提高了声音,表情一愣:“什么?她跟王森在一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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曦崖山自然志 04|杜鹃林的地貌与隐蔽性:一种自然掩体结构的形成

在曦崖山中部的林线带,一种特别的植物群落常被误认为是“花海”。

但实际上,它更像是一种天然编织而成的“植物构造”。

曦崖山的杜鹃林,并不分布在开阔高地,而是偏好潮湿、半阴、缓坡或断层积石带一带。

尤其是在年均降水量高于1800毫米、土壤呈微酸性、地被层较厚的区域,杜鹃林会以一种带有自组织倾向的方式,自发形成封闭性极强的密丛。

这些密丛的枝条盘根错节,垂直交错,叶层厚重,甚至可以阻断较弱红外设备的线性探测。

它们不是开阔的花丛,而是“拢起来的林室”。

这种“林室结构”在曦崖山的多个隐蔽带上反复出现。

每当春末或夏初,枝头开始绽放细密小花,远观仿佛一整片柔软起伏的坡面。

但一旦进入其中,行人会很快失去方向感。光线、风向、空间连续感全部被这类植物结构所干扰。

这也是为什么在曦崖山的生态巡查记录中,杜鹃林密集区被列为“观测干扰区域”——不因为它危险,而因为它过于柔软、隐匿、有方向错觉。

动物并不怕它。

麂子和林麝常在林下留下痕迹,小型兽类如黑尾鼬、野猫、山地狐有时也把它当作临时歇脚的安全带。

只有人类,对它始终持有一种奇妙的戒备感。

在某些年份,一些不合常理的人工活动痕迹,也曾被发现掩埋在杜鹃林内部。

一截金属、一块篷布、一只鞋底。

它们并不是刻意藏得很深,但植物长得太快,枝条交错得太密,转眼就被包裹进了一整个“绿色房间”。

这不是它的错。杜鹃林并不主动掩盖任何东西。

它只是忠实地生长、封闭、向内构造,像是把这片山坡变成了一座有机掩体。

它没有门。也没有窗。它是一种缓慢自洽的建筑。

时间久了以后,甚至连“藏了什么”这件事本身,也会被它温柔地淹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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